蔡襄草書書法作品《入春帖》

今日立春，春天的腳步已然悄悄來臨，路邊的玉蘭花開始含苞欲放，小區里的紅梅還在爭艷迎春。中午暖暖的陽光照在身上，舒服的犯困，翻開身邊的《中國書法全集》看到了一帖《入春帖》。“入春”二字，正適此時，不由得想細細品鑒一番。

▲蔡襄《入春帖》北京故宮博物院藏

原文：襄啟，入春以來，屬少人便，不得馳書上問，唯深瞻想，日來氣候陰晴不齊，計安適否，貴屬亦平寧。襄舉室吉安，去冬大寒，出入感冒。（積）勞百病交攻，難可支持。雖入文字力求丐祠，今又蒙恩，復供舊職，恐知，專以為信。前者銅雀臺瓦研，十三兄欲得之，可望寄與，旦夕別尋端石奉送也。正月十八日公琸仁弟足下。

《入春帖》乃北宋名臣、大學士蔡襄（1012-1067年）所書。此帖為草書紙本，縱30厘米，橫41.1厘米，作于1051年，時年蔡襄四十歲，真跡現藏于北京故宮博物院。

《入春帖》是蔡襄寫給“公綽”的一封手札。“公綽”當為葛公綽，乃蔡襄的妻弟，二人關系頗為密切。此札所述內容，一則入春以來，氣候陰晴不定，囑咐對方注意身體；二則告知對方自己雖請求奉祠養親，但蒙恩復供舊職；三則意欲以端石換回之前贈銅雀臺瓦硯以予十三兄。

▲“宋四家”蔡襄畫像

蔡襄的詩文清妙，書法渾厚端莊，淳淡婉美，自成一體，為“宋四家”之一。他出生于福建仙游的名門望族，自幼聰慧無比，受到外祖父惠安縣名士盧仁影響頗深。15歲參加鄉試，即得中第一名。天圣九年（1031年），登進士第十名。后官至端明殿學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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襄啟，入春以來，屬少人便，不得馳書上問，唯深瞻想，日來氣候陰晴

不齊，計安適否，貴屬亦平寧。襄舉室吉安，去冬大寒，出入感冒。（積）勞百病交攻，難可支持。雖入文字力

求丐祠，今又蒙恩，復供舊職，恐知，專以為信。前者銅雀臺瓦研，十三兄欲得之，可望寄與，旦

夕別尋端石奉送也。正月十八日公綽仁弟足下。

在書法造詣上，蔡襄擅長正楷、行書和草書。當時的皇帝宋仁宗很欣賞他的書藝，并把蔡襄的書法作品刻在碑上，以供后人學習、觀摩。時評蔡襄書藝乃宋代第一。宋高宗趙構也認為蔡襄的字為“本朝諸臣之冠。”大書家蘇軾認為蔡襄書法，行書第一，小楷第二，草書第三。宋四家中的黃庭堅和米芾則認為蔡襄的書法太柔弱，有“女郎氣”。黃庭堅在《題蔡君謨書》稱：“君謨書如蔡琰《胡笳十八拍》，雖清壯頓挫，時有閨房態度。”米芾則在《海岳名言》謂：“本朝書法，蔡襄如少年女子，訪云尋雨，體態妖嬈，行步緩慢，多飾鉛華。”

真如黃庭堅和米芾所說嗎？看《入春帖》可知，此篇草書是典型的今草，延續王羲之、孫過庭一路風格，幾乎字字獨立。蔡襄在氣息上雖說能上下連貫、氣脈相通，但與王羲之的雄強拉開了距離，更多的是文人的精細與雅致。另外，此帖整體章法太過平均，缺少跳躍性的筆畫作為調整。蔡襄的草書不是書法史上的一流，但表現出了儒雅高貴的氣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