米芾行書《天衣懷禪師碑》欣賞

    米芾《天衣懷禪師碑》

釋文：

佛以一法接二乘，離則法生，合乃法盡。拘法則小作游戲，去法則大用縱橫。是以二乘有果，果自念生，一法無殊，殊因惑起。不昧因果，則法存性在；不證因果，則法滅性空。故大能仁，去罪忘心，留果不證。去罪忘心，故惡生無所；留果不證，故異類可行。所以寒影對(duì)空，紅爐點(diǎn)雪，如如不動(dòng)，全體相呈者也。

雪竇禪師，釋迦正宗，仁銑巨派，有嫡子義懷者，溫州樂清陳氏。以漁為業(yè)，母夢(mèng)星隕于庭，因而有娠，生而異稟，每求出家，欲往投師，神先告夢(mèng)，曰【法王來也】。翌旦師至，眾遂異之。嘗在雙林聽講經(jīng)，至【應(yīng)無所住而生其心】，師乃問曰【既無所住，何處生心？】講師嘆曰【此非義學(xué)所，解汝必大禪宗，速須求度。】遂詣京師，景德寺落發(fā)，于稠人中遇言法華，撫師背曰【云門臨濟(jì)去】。已而一缽游方，諸方畢到，頭角既露。將徒已多，遠(yuǎn)就顯公，請(qǐng)執(zhí)下事。嘗入室，顯公曰【恁么也不得。不恁么也不得。恁么不恁么總不得】師擬對(duì)，顯公便打推出。翌日天寒，水桶墮地，豁然大悟。通身汗流，遂入室投機(jī)，顯公覺師舉止異常，向前掬定，叫【賊】。師兩手托開，珍重便去。至翠峰，開堂出世，曰【雁過長空，影沉寒水，水無流影之心，雁無遺蹤之意。若能如是，方解向異類中行。】顯公聞之，令書于塔下，曰【此大吾宗矣】。時(shí)瑯琊覺禪師并主化大行。嘗指學(xué)徒曰【懷公古佛，試知問看。】

一旦示疾，山谷晝鳴，林木夜吼。乃語門人智才曰【吾今行矣。】仍作頌曰【紅日照扶桑，白云在華岳。三更過鐵圍，拶折驪龍角。】智才曰【此外如何？】師扣枕三下，推枕便行。住世七十二年。僧居五十四臘，時(shí)治平元年九月二十二日也。

若夫哲人斯萎，四眾失恃，十八變已，三昧火生，堅(jiān)固墮空，窣堵涌地，皆常跡也。何足道哉。凡住楂林、天衣等八剎，其接物利人，忘身忍辱，既得古佛之密印，皆極如來之善行。所謂萬緣無漏，故得四眾歸心，王臣護(hù)持，天人瞻仰者也。

嗣法者不可勝紀(jì)。一旦，師孫仲宣，會(huì)集云游衲子，林下相逢，謂襄陽米芾曰【如來數(shù)百千言皆真實(shí)，諦假托一語人有眼目。蓋道緣偽喪，派逐濫澌，各道所聞，請(qǐng)書樂石。】芾曰【然】。南岳二碑，曹溪四碣，備述厥德，稽首贊曰：

稽首皈依無上尊，清凈圓滿千億化。三身俱現(xiàn)立法祖，一法不立即如來。

示現(xiàn)有漸緣慈悲，慈悲本不為佛祖。佛祖不立無皈依，所以三身開后覺。

寥寥千古古佛遠(yuǎn)，堂堂此身即古佛。眾生不昧本來心，此是古佛行住處。